抱歉,遲了將近一個月。這心得我寫了又刪、刪了又寫,反反覆覆不知從何下手才能寫出我從開始到現在的心情。

  這已經是第三版(心得)內容了,唯一保留的只有曲目而已。

  即時到現在,我闔上眼,西川那俯身向前,讓我有著幾乎可以碰到他的錯覺仍深刻的烙印在腦中,不斷重複播放。


  遙想最早的計畫其實是去參加他的生日演唱會,因為那是他39歲,也是在他家鄉的生日演唱會。可是看參賽列表越列越多,我心情不知為何越來越冷卻,我相信這麼豐富的陣容他一定會過得很快樂,可我仍自私的只想要看到他而已。

  再多巨星,對我而言都不重要。

  我只想要他,還有abs的眾人,就這樣。

  所以最後我還是選擇,正打算把錢用在下一次only tour時,他公佈了ebisu(惠比壽)的七天連續live。而我不知從何而來的勇氣、抑或是瘋狂,就這麼賭了下去!反正橫豎都是這麼一回事,沒中也不會多吃虧的,我拿了我的會員證賭下。在確認抽到一張時,除了喜悅,還混雜了更多不安。

  我、我真的抽到了耶?!可我什麼都沒準備,少爺的演唱會有什麼禁忌我都不知道怎麼辦!會場在哪兒我也模模糊糊的!

  我的破爛日文會不會聽不懂會場工作人員的廣播而造成他們的困擾呢?

  在當下,心底的不踏實淹沒了歡喜,我慌張的跟公司告了假,又特別開了一個秋季日本吃喝玩樂一週團的徵人公告,硬是把時間挪了出來只為了見他。

  在等待的那一個多月的日子裡,記憶連同情緒一片渾沌,忙碌的工作生活耗了我大半的精力,我鎮靜劑與虛偽中過生活,abs的曲子也只剩在夜深時偶爾才會從電腦的喇叭中悠悠傳來。唯一有印象的是我跟miyabi說了我要到現場才聽新曲,拒絕接受任何From Dusk Till Dawn資訊。

  直到出發的前兩天,我才有著:「啊!我真的要去見他了!怎麼辦!我好緊張!」那種揣揣不安心情。我從未在出國前兩天開始煩惱我的服裝,通常我都是明早的飛機過了十二點我才開始整理行李的人,可這次我的行李箱開了又關關了又開,完全拿不定主意。最後挑了一件類似學生風格的雙件式薄長袖,只因為那件最像學生裝,而我執拗的認為去參加abs live就是要穿學生裝。

  26號的票,我25號傍晚到東京。到了東京的夜晚我反而沒特別的緊張,在24號晚上miyabi托我買TKO的CD,這是我唯一默記在心底的事情。

  26當天下午三點,東京的天氣陰雨。

  我一邊在心底嘲笑少爺這個晴男怎麼沒有發揮能力,一邊和一起去玩的友人告別。我笑著揮手說晚點見,轉過身便急急忙忙的衝向電車,隨便看到一班就這麼蹦了上去。

  等列車發動過了兩站後才驚覺我似乎是坐錯車了?!

  我居然緊張到坐錯車!

  這時我才發現,我的慌亂早已超乎自身預想。

我原本以為我能很冷靜的說──我苦笑,在錯誤旅程尚未漸行漸遠時下車,趁著等待班車的空檔轉開耳機惡補著abs的曲子。

  坐回正確的車次,我讓音樂不停歇的在耳邊播放,看著窗戶雨水一絲一縷在玻璃上滑落,車窗外灰色東京反到是反映出我的心情。

  陰雨綿綿的冷空氣並無法讓我冷靜,而是讓我的心情更為糾結,一股說不上來的矛盾在心池湧開。

  就像是美夢的氣泡極限時,突然必須要面對那把名為現實的細針時的瞬間衝擊。

  ──要是到了現場才發現我真的沒我想像中的喜歡他怎麼辦?

  我不禁惶恐了起來。雖然事後的此刻在寫這篇時,覺得當時的自己有些愚蠢,但在當時,我不知為何就這麼煩惱著。

  重新坐回正確的車次,在惠比壽站下了車。一手撐傘,一手緊捏著從家裏列表機印出,因水汽而墨水有些蘊開的地圖。踩在地上的鞋子早已溼透,側在身上的背包也浮上一層水膜,側肩背包的的夾層裡有一個信封帶,裡面放得是這次唱會門票,即使到了這裡,站在惠比壽車站下,我仍感到不安,深怕那張票其實從未存在過的,夾緊腋下肩帶。

  重新深吸口氣,將手中地圖再次轉了個方向,抬起頭在高樓間尋找相似的對應點,我相信這次我不會迷路。雖然走出的入口並非計畫之中。




  走到了標示的地址門前,那與之前用Google map查到的照片景緻相似,唯一不同的是人潮。同此刻就和當下陰鬱的雨天般充滿寂寥,,只有兩三位女孩聚集在屋簷下聊天,我站在門外踟躕不前,不知該到底該不該用我那早已還給老師的日文詢問這裡到底是不是演唱會會場時,一輛黑色轎車開了進來。

  我微微側過身子,讓車子在我兩步之遙的距離停下。

  撐著傘,我狐疑的看著從車子走下的人們,那是一位帶著口罩,弓著背的男人。雖然只有匆匆一瞥,可我相信那就是柴崎,那走路姿勢與體態一定是柴崎不會錯!我強忍下尖叫,因為我看不遠處的女孩們相當冷靜,就這麼快速讓開,讓那位帶著口罩的男人走了進去。

  ──難道我真的認錯了嗎?

  女孩們平淡的反應讓我懷疑自己眼光,而下一秒腦中又浮現相反論調。

──不,我相信我沒認錯!那身影我已經看過數百遍,絕對不會認錯!

  思緒在我望著男人的背影時激烈正反辯論,最後我還是任性的選擇了相信我第一眼直覺。

  等男人走進地下室,沒了身影後,這次我有勇氣開口詢問這裡是否真為演唱會會場時,不過這次我用得是肯定的尋求再次確認句,而非疑問句。

  站在門口的女孩們笑了笑,並不介意我那句法顛三倒四的日文,點點頭對我說:沒錯啊!就在樓上。

  鬆了口氣,我向她們點頭道謝,在門口小心翼翼的收起雨傘。可在爬樓梯時,我仍不自覺捏緊了肩帶。

  三點半,我終於踏進了會場。




  會場內的人群紛亂,我找不著隊伍的開始以及結束,只好站在樓梯口觀望,看著在眼前來來往往的人們,捕捉他們活動的方式然後學習。所以我看見了女孩們將背包鎖進櫃子裡時,我連忙跟上,模仿起他們的動作。

  身上的硬幣僅僅足以轉開櫃子一次,我學著她們,將外套雨傘放進櫃子後,退回入口處,伸長脖子觀望著那個一直掛著「準備中」牌子的週邊販售區。

  下午三點五十。

  其實我已經有將近八小時沒進食,甚至沒進水了,但我仍然站得筆直。在那天,我相信那是我這輩子腰桿挺得最直的時候。

  不為了什麼,僅是只要一想到要見他,就不自覺得想要讓自己變得更可愛、更美好,要給他的,是我的最好的一面。甚至我還有些後悔我不懂化妝,不然一定畫個超可愛的妝見他。

    我知道這理由十分幼稚,可我就是無法阻止自己這麼想。

  下午四點十分。

  販賣區的東西大體架設完畢,工作人員也走了出來開始整隊。散亂的人群也逐漸像販售區集中,可人潮還是比我想像中的還要稀少許多。

我的位置大約是前三十號吧?我踮起腳尖,在窮極無聊的等待時間中,數了一下在我前的人數。耳機傳來的是tour live轉出的mp3,不知為何空氣開始變得燥熱。

下午四點十五分。

我的頭越來越暈了,但販售區尚未開賣,人群漸漸開始鼓譟了起來。我則是看著掛在架子上,一件七千日幣的T恤,猶豫到底要不要出手買它。

  下午四點二十分。

  終於開始開放販售。因為現場過於狹小,一次也只能放行不到十人參觀購買,因此工作人員的手就這麼從我面前擋了下來,劃開僅僅一步之遙的販售場區。雖然理智不斷提醒自己,東西不可能那麼早就賣完,可我還是忍不住頻頻墊腳尖,伸長身子觀望。

  下午四點二十三分。

  真正踏到販賣區前,不出意料的其實是可以刷卡的,出乎意料的是東西價格(除了衣服外)比想像中便宜許多。我毫不遲疑的把桌面上除了衣服以外的東西全部掃下,包含友人委託的小胸針(雖然我覺得那個胸針印刷品質超差)。

  在買東西的過程時,我仍不斷張望著這麼早到販售區的真正的目的──岸的CD。可惜不管我如何尋找,就是找不到CD所在,最後只好硬著頭皮詢問。

  我猜想對方並沒有聽懂我想要表達的內容,不過她還是很客氣的跟我說CD在另一邊的吧台販售。我點頭道謝,迅速結帳後就離開了週邊區。

   繞到吧台那,工作人員正將紙箱內的CD一套又一套的取出,放在架子上。我站在他身後兩三步遙,打算等他把CD全數放上後再來尋找我要的CD。

  是說觀察工作人員整理CD是件有趣的事情。他先是將CD一股腦兒的這麼放置在架子上,可在放到INNOCENT SORROW卻停下手,拿起CD的邊條觀察了好一會兒後,將原本擺在架子上的CD全部徹下,重新排列。

  ──少爺啊少爺,早叫你換掉那顆獅子頭你不聽!好啦,現在害得人家根本搞不清楚哪張才是第一張,得全部重新整理了啊!

  剎時我失聲輕笑,也不管是否會讓對方聽到。並心中盤算起這樣整理起來也要耗費一些時間,所以還是趁機把手上的週邊放到櫃子裡是否比較實際的問題。

  可令我困擾的是我手上的零錢不足以讓我再次闔上那櫃子。

  迅速的在腦中畫出計畫,我將週邊整合在一個塑膠袋裡,打算冒著細雨衝到會場外轉角處的販賣機,拿販賣機換零錢。

  下雨的東京比想像中的還要寒冷。

  沒了外套雨傘阻擋,就這麼任由雨水打在薄長袖上。不同於室內的熱度,不停打顫的牙齒讓我在雨中第一次感到寒冷。投了杯熱巧克力,讓它溫暖我那已經凍得有些紅腫的指尖幾秒,而後旋開瓶蓋一股腦兒的將熱飲喝進肚內。

  熱飲其實不能這樣喝的,我知道,尤其當它滑過我喉頭讓我覺得喉頭有些刺痛時,我更加明白這道理。可我不想在雨中花太多時間,我也不想讓那夾在腋下的週邊有任何損壞。

  在沒人的街道上,只有我站在毫無遮蔽的人行道上,一邊想著好燙好燙,一邊喝完飲料。




  隨手將飲料罐塞進一旁回收桶裡,我捏緊掌心的硬幣和週邊包裹的衝回會場裡。

會場內的人潮不知何時已逐漸增多。

令人覺得有趣的地方是,在進來前不論是否是穿長袖或是風衣的女孩們,到了會場都換上了短袖,將毛巾掛在脖子上。

──在裡面真得會熱成這樣嗎?

我對此感到狐疑,可這也同時給了我買衣的藉口。既然大家都買了衣服並穿著它參加演唱會,那麼我何不也這麼做?這樣那件衣服不才更有價值嗎?

我如此說服自己,走到了週邊區買下那件黑色T恤。

事後證明,我的直覺的確沒錯。假使我沒穿T恤,我可能沒辦法撐完整場演唱會。

學起女孩們的造型,我趁人少時在洗手間換上T恤,並再次確認該放進置物櫃的東西。畢竟我想短袖的自己應該挨不過下著雨的秋天東京。

五點十分,距離演唱會入場時間還剩一個小時又五分。

我將身子靠在吧台附近的一張方桌上,拿出PSP一邊等待一邊打發時間,人群逐漸湧進,在我不注意的時候。我心不在焉的看著PSP上的字幕,可耳朵關切的卻是一旁人聊天嬉戲的內容。

倏地,身旁的女孩順手從包包裡拿出根煙抽,及其自然的從桌子下拎出煙灰缸撢煙的餘燼。我擰著眉頭,對於煙味及其敏感的我,在當下有種身處進退兩難的窘境。

大家都一派自然的參加活動,興致勃勃的分享彼此,甚至更早之前,關於TMR的一些活動回憶。

在喧鬧的慶典裡,似乎只有我被排擠在外。

雖然知道這也是沒辦法,畢竟姑且不論對他的愛(我不認為喜歡這件事情可以靠時間或者金錢來衡量的),單單就語言本身就是一種難以跨越的隔閡。

依稀記得手中PSP的畫面持續進行,可我卻回憶不起來遊戲內容。

六點十分,窗外的天氣已經完全被夜色取代。整個大廳已經被擠得水洩不通,而工作人員也拿起擴音器開始播報進場序號。我翻出被我包在背包夾層裡的門票,踮起腳尖望向樓梯口。

手中票卷號碼是四百零九號,而會場總容量大約是千人出頭,不管怎麼算都只能在中間吧?我在當初拿到票時就有這樣的覺悟。

可我發現我錯了,當宣佈的號碼逐漸逼近,可同在大廳的人群減少數量卻沒想像中的多時,我甚至一度猜想那地下是否別有洞天。

六點三十,終於輪到四百至四百一十,我嘴裡一邊說的借過,一邊暗自祈禱自己殘破的日文聽力別再聽報號時出錯。將手中票卷讓工作人員檢查後,我三步併坐兩步的衝下樓。

還記得在真正進入會場時,工作人員還開口問說包包裡是否有錄影機,我拽緊包包僅僅停頓兩秒的搖頭後就被身旁衝更快的女孩趕過。

而後想起了友人的告誡,會場等同於戰場,不能有任何遲疑。(不過我還是有分神看了一下祝賀花圈,是Uverworld和Kinki kids,少爺跟剛果然是好朋友,連這種小小的活動kinki kids也送了花來。)

會場內不大,就跟Wiki上形容的一樣至多能容納一千五百人左右。原本我以為四百號會被排到中間去,卻意外的發現還滿前面的。稍稍停下腳步,我迅速還掃全場,這才發現現場人群配置與預想中的大不相同,約莫百人寧可選擇站在後面、抑或是兩旁的高台。原本以為柴崎與岸的位置會搶很多人,結果現場柴崎的區塊出乎意料的鬆散,讓我能輕鬆排入前六排。

雖然與計畫不同,不過也算是有緣?既然站在柴崎面前就多看柴幾眼吧!而且還有機會的話還可以看到靦腆的岸團長呢!沒買到岸的CD,那就只能多看幾眼補回吧!我是這麼想的。

鑽了進那出人意料人群中暫定位置,我仰起脖子看著舞台上的A.B.G.S,舞台上擺設樸素,可我卻覺得身處夢中。
不斷的墊起腳尖拉長身子,明知道尚未開場時這樣耗費體力是件相當可笑的事情,可是就是止不住那宛若強迫症病患才會有的舉動。

七點,活動正式開始,暖場樂團樂聲瞬間充斥整個會場,我舉手跟著身旁的同好們擺動身軀,盡可能的吼叫,即使那團體名不見經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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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hilemo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