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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間的開場樂團音樂雖然可愛,可我的心早已飛到尚未露面的那群人旁,然後遺忘在那。即使到了現在,我仍找不會它來。

  卜開場時,四位成員就這樣漫步走進舞台,對著台下招手。正前方的柴一直都是用那有些靦腆笑容面對我們、岸站在他的專屬電子琴前,在舞台的最深處讓人無法捉摸、SUNAO因為我與他的距離過於遙遠,整場表演中我幾乎沒有看到他,這是最可惜的地方,至於在舞台正前方的西川貴教……在他一站定時,我這才發覺原來他竟是如此高大。

  這並非反諷,而是真心誠意的這麼認為著。依稀記得尚在開場前沒多久,工作人員正在整理舞台麥克風架時,還鬧出了一個小趣事,那就是在對西川麥克風與打光時,原本工作人員站在麥克風前要請燈光調高一點,後來又覺得哪裡不對的半蹲下來重新確認光線。畢竟西川只有一百六十一的身高,實在是無法拿一般男性的高度做樣本。

  在當時,前方的兩位姊妹還開玩笑說:沒錯沒錯,西川的身高是要蹲下才能確定。

  可真當他就這麼站定舞台中心時,我仰起頭看著他神情堅定的側顏,終於明白為什麼在FC report中會以「帝王」二字稱呼他。那是種氣勢,是一種堅毅。我一直以為我會在看到他時哭了出來,可我沒哭,我看呆了,他好近,近到彷彿我伸出手就可以摸到他的程度;同時又覺得他好遠,遠到我怎麼追也追不上的程度。

  他目光直視前方,就這麼站著直到第一個音符在耳裡爆炸開來。

  第一首歌是STRENGTH.,從前奏開始就是超越CD版本的魄力打入心臟,讓我喘不過氣。身後的人不斷向前推擠,我一手高舉忘情得甩動,一手橫胸緊捏胸口衣襟。雙吉他聲、鼓聲、還有西川的聲音在這小小會場裡以最高壓的壓縮方式推進腦中,擠開曾經有過的所有不安。

  第二首歌Freedom,其實我很喜歡這首歌,一直覺得他很可愛。在現場重現這首歌時我相信我的尖叫聲不亞於身旁的姊妹。其實在這首時,我已經覺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他不容許我喘氣,不容許我有任何獨立的思考時間,在他的會場裡,只能允許讓音樂停留,至於其他,等以後再說。

  我這才知道,原來為什麼參加演唱會被稱之為參戰的原因。
  因為那的確是戰場,在肉體上與人群推擠的戰場,以及在心靈上瘋狂與冷靜的戰場。而在這第一次參戰的我,兩者都輸了。唯一贏得是,我並沒有昏倒,而是活著走出這會場。

  在唱Freedom時,西川將整個身子前傾,稍稍對我們這個方向貼近露出笑容。我在那笑容之下融化,一瞬間又是一片空白,直到身後人把我再次向前推進了才回過神。

  第三首HOWLING。

  他吼得非常的美,美到我忘記我曾經說過我討厭他用吼的方式唱歌、美到我決定收回我討厭他用吼的唱歌這件事情。他一直都在革新、在不斷地超越自己,燈光打在他的身上,我能看到他不過才三首歌就滿頭大汗,一開始設計好的髮型早就被汗水浸濕,黏在額上。

  在這首結束時,他走向身後拿起水杯,含了口水後往群眾這噴。我運氣好有被他噴到兩滴,不知為何幸福到想笑。

  其實在第三首結束時,在我左前方就有姊妹受不了的向後撤退,而當時我也覺得我在苦撐,會場的空氣稀薄,溫度又過高,再加上他那不停些的「攻擊」,每每我在曲子與曲子之間抽回一些理智時,都會問自己該不該向後退。

  可每每我都捨不得的想著即使暈倒也要暈在現場的打消念頭。

  第四首與第五首分別是Nephilim、Via Dolorosa,在連續的快曲攻擊下,這兩首慢歌的確讓已經飽和的精神稍作休息。我在這兩首偷了閒,這才有機會消化感情。所以我哭了,我在他唱Via Dolorosa時哭了,那是一種情緒累積到一種極限後的爆發。淚水隨著他的聲音蓄滿眼眶後溢了出來,順著臉頰滑落,而我沒空抹開它,只能任由它在我臉上劃出水痕,與額上滑落汗水混在一起。

  接下來是MC時間,他說話很快,又有一種特殊的腔調我常常聽不懂。這次雖然說了兩三段MC,我唯一有印象的只有這段,因為他提及了前幾天的ROCK FES。
  
  他在舞台上問有沒有參加那場搖滾音樂祭,台下有人舉手,接著他又提及了關於這音樂祭abs的報導。他說:報導裡把西川貴教擺在abs之上,其實這是錯的,應該是abs在西川貴教之上,他不過是一個小小小小成員。

在這裡,他還用手比出了一個小小小小的手勢,甚至還向一旁的SUNAO尋求認同,說你覺得他(西川貴教)應該在這串名單的哪呢?

SUNAO與他一搭一唱的說應該還要再後面一點吧。

  在他說出這番話時,我有股想尖叫的衝動,不是大笑,而是尖叫。因為除了尖叫之外,我找不到其他最直接的方法宣洩我對他的心得的衝動。他真的很愛abs,他也非常清楚abs之於他到底是怎麼樣的關係。他比誰都清楚他的定位。

  這些我都知道,可這話從他口中說出就是不一樣。一直懸盪在空的那顆不安的心,就在他這也許是無心,又或者是為了證明什麼的這番話裡,拴上了條線,而另一頭掛在那言語上,讓它不再搖擺。

  接著是Valkyrie。

  這首歌我一直覺得它不是女武神,而是夜店曲。每每聽到這首歌我腦中總是會浮現在絢爛的霓虹燈下跳舞的鋼管女郎們。煽情、且充滿魅惑。這首歌總讓我想到在DVD中,西川邊唱DESIRE邊跳艷舞的情景。在現場聽到這首曲子,這感覺更為劇烈,雖然他並沒有像當初唱DESIRE那樣跳舞,可他的聲音卻遠比DESIRE還要勾人,讓人不得不放下一切,只要有他的歌聲便可滿足。

  不過仔細想想Valkyrie的職責其實是賜與戰死者美妙的一吻,並引領他們前往英靈殿。如果以這個角度下去思考,也難怪這首歌充滿挑逗意謂了?

  Fre@K $HoW則是與DVD同,是用來介紹成員的曲子。很歡樂,但對我而言就是很歡樂的一首曲子,但卻沒了上當初一見鍾情時的那種壓迫感。也許我是自私的,總想要純粹的曲子而非中間被切割得支離破碎的SHOW吧?

  JAP又讓全場再次瘋狂。這首的確是LIVE曲,也只有在LIVE才能展現出它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實力。在我聽完現場之後,CD版不管怎麼聽都覺得少了一種僅在演唱會才會出現的氛圍,不只這首,每首歌都一樣,在演唱會之後所有CD都像少了種熱度般,不斷地提醒身上每個細胞,回憶起現場。

  INNOCENT SORROW,這首是安可前倒數第二首。

  聽著CD,回憶這首時,腦海中總是浮現出很久很久以前,有人曾經說過它不管怎麼唱都像在唱卡通歌這句話,我不是很喜歡這句話,所以有趣的是我開始不看卡通。我知道這很不理智,但是我就是沒辦法接受這種說法。這總讓我有種他的路子被人強迫侷限在某個框框裡,卻沒看出他與整個團體是想著且努力不斷大步向前。這首歌就是很典型的例子,也許在很多人的心中他不過是驅魔少年的一首主題曲,是被放在卡通之下。

  可我在現場,我只覺得它是首百分之百abs的曲子,雙吉他的共鳴、岸的調音與伴奏,西川的嗓音在在呈現出這首真實面貌,而那絕對不屬於任何一部卡通。abs就是abs,他們的音樂也許在卡通上會受到畫面的限制而讓人們有刻板印象,但到了現場,那音樂就是他們的,任何事物都無法將它蓋過。

  這真的很不可思議。可當踏入他們的世界裡就會發現,「不可思議」在那名為abs的世界其實是並非玄妙,而是「理所當然」。

  安可曲前一首:キミノウタ。

  我很喜歡這首,就算有人說這首曲子沒什麼。這首曲子在演唱會時加上了一段新前奏,當前奏出來時,我還以為是新曲,因為那是我從未聽過,相當溫和的琴聲,而這感覺就像當初MIYABI在形容From dusk till down的感覺。

  西川趁勢在這裡說了一堆話,可我半句都沒聽進去,我耳底僅剩下那如夏日涼水滲入心底的琴音,並期待曲子的全貌。緊接著琴聲驟停,全部樂器包含西川的聲音同時出來,我這才知道是這首:你的歌。

  我嘴角也不自覺得微微上揚。

  舞台上的眾人是如此耀眼,讓我無法呼吸。可這首歌雖然是從這光芒中誕生,卻僅褪去銳利、保留溫暖的讓我能在安可前的最後一首,笑著聽完全曲。




  等待的時間並不長,甚至比我參加的任何一場日搖還要短。柴、岸、西川與SUANO在眾人的尖叫下走出,站在專屬於他們的位置上。

  他好像有說些什麼,又好像沒有。說實話我不太記得了,回憶被他的歌聲纏繞,無法準確分離。

  安可曲的第一首是新曲「From Dusk Till Dawn」,而這場live是我第一次聽到這首曲子的地方。開場前曾聽miyabi說這首曲子非常適合拿來當ENDING曲,abs正缺一首ENDING曲,可我真正聽到時我反而覺得這首不適合拿來當ENDING,他適合做安可第一首。
  
  就如同歌名字面意義,從薄暮到破曉。撥雲見日正是這首歌的寫照,所以他不會是首終曲,而是首承先啟後的曲子,拿來當揭開安可序幕正好。在演唱會前,我想像過千百個這首歌的可能性,到底會是怎樣的曲子才能讓MIYABI推崇成這樣?等到在現場,真正聽到時我才知道原來這就叫幸福。不同於Via Dolorosa的慟,他唱得雲淡風輕,所以我沒哭,我呆楞在那直到整首歌結束都無法自己。

  轉折曲是stay away。說實話我並沒有特別喜歡這首,可在現場至少提昇三倍威力,害得我現在回來重聽CD總不是滋味。一顆心又飄回了演唱會,那熱氣透過耳機,傳遍全身,我甚至有著聽到尖叫的錯覺。

  ENDING曲是アテナ。這首在CD裡也是常常被我忽視的一首。雖然輕快,但稍嫌無主題了點,就像隨意潑在地的染料,色彩豐富可是毫無整體性。LIVE DVD他就選了這首當ED曲,說實話我並不怎麼能明白選這首曲子的意義為何,但在現場真正聽到時,我這才用我的耳朵、全身細胞切切實實知道這首歌為何能當ED曲。

  就如同聽CD的心得般,它也是首如風般曲子。不過我只感受到了前半──像風一般,那後半吹往哪裡我則是後知後覺到了演唱會才發現,那風、或者是說那明信片最後目的其實是在我心底。

  原本雜亂的色彩在演唱會中重塑,形成一張站著四人笑得令人炫目的明信片,而正如同歌名「アテナ」──宛名──般,曲子目的指得正是書信的地址,那目的地則是寄到我的心中,永遠保存。

風が頬を擦り抜けてゆく
濡れた髪爪先踊らせる
君の眩しすぎる笑顔が
褪せた景色に色彩与えた

  演唱會結束在手牽手,一同像台下道謝的深深地鞠躬。西川他很帥氣就這麼走進後台,但SUNAO和柴仍留在台上,伸長手盡可能的與歌迷握手。我在人潮漸散的空間蹲下,捂住那狂跳不已的心臟,一瞬間有衝動想要打跨洋電話回台灣報告友人,用那不成句的心得訴說這是一場多麼美好的演唱會。

  早已分不清臉上到底是汗水還是淚水,綁在頭上的髮帶也不知在第幾首時被人撞落。我的手還在抖,腿也在抖,抖到我僅能用全力拖起身子,步伐踉蹌的離開會場。

  東京的細雨尚未停歇,帶著濕意寒氣仍從袖口竄入,但我卻不覺得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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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hilemo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